在人鼠共处的历史长河中,鼠是开创世界、营造物质天地的文化英雄。在民间神话传说中“宇宙混沌未开之际,到处一片黑暗,一只老鼠将混沌咬破一个口子,使气畅通,于是天地始分,鼠也因有功而得到人们的敬仰。”在生活中的老鼠有顽强生命力,是多子多孙和人丁兴旺的象征,由于老鼠繁殖力强,成活率高,故而民间将生育子女多的母亲,戏称为“鼠胎”或“鼠肚”。在民俗文化中老鼠是财神的象征,因为在民间,鼠驾到,意味着这户人家粮食有余,家中有鼠寓意吉祥富裕。另外,老鼠有掘穴存储粮食的习性,人们将之延伸为积财之意。由此,在我们民族文化中,鼠变得越来越可爱,演化出来一个具有无比灵性,聪慧神秘的小生灵。人们常用“比老鼠还精”来形容某人的精明和机灵,鼠成为人的一种类比标准。民间还认为鼠性通灵,能预知吉凶灾祸。例如在唐山大地震前夕,鼠群向郊外奔窜,或者三五结伙蜷缩在马路,街道等相对空旷的地方,逃避临头灾难,所以老鼠在人类心目中变成了通灵的神物。另外,在传统艺术中老鼠、葡萄是一个代表性题材,经常出现在剪纸、刺绣、雕刻、花灯上,人们将他们的结合寓意为“多子多福、子孙兴旺、连绵不断、财源滚滚”。
志学先生喜欢画老鼠,《收获季节》的构图简洁凝练,常常是意到笔不到,在笔未到之处的画面中留下大片空白。然而当鉴赏者进入画境,即可感受到“意”在空白处引导着“势”的生发、流转,他们穿插有序,使“无画处皆成妙境”。画面葡萄的枝叶纵放姿态横生、成熟的葡萄古朴典雅,抑形取意。志学在自然界信手拈来葡萄藤一角,使其气韵完足,情趣盎然。两只老鼠的画法极其简单而十分生动,横涂竖抹间形神兼备、活泼有趣。其中一只手捧果实,似乎在闻散发着玫瑰般清香的味道,也许在猜测葡萄的口感是酸大于甜,还是甜大于酸。另外一只则是跳跃前蓄势的刹那动作,有成串葡萄的诱惑,想必他一定气力十足,一跳老高。地上散落着的果实,也许正是他刚刚采得的。由于鼠的本性喜欢财源广进,他肯定会采摘得更多,两口子吃饱后再将剩余的拖到家,留作日后慢慢享用。画面上寥寥数笔写出的两只老鼠,真是聪明伶俐,惹人异常喜爱。
志学先生喜欢读书,他长期浸染在哲学、历史、美学、民俗文学等图书中,我几次同他外出采风,在路途上不论乘火车或者坐飞机,他总是以书相伴。在长期对笔墨技法和造型能力上的锤炼中,养成了一种自觉的习惯,摆脱了法的束缚,上升为道的层面。在写生中他用心摄取自然万物之魂,用笔写出物像之神,在长期的积累中,触目成象,触心成理,所以他的作品来于自然而高于自然。《收获季节》是他自己创作的一幅小品,仅一点五平尺,不大的空间中内涵丰富充满情趣,可以带给观众无限的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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